★场景三:天清气朗的初秋,乌篷船上
☆人物:玉澄佛、玉佳音、随乐、花余红
(音乐声,舟楫划水声淡入又淡出,折扇摇摆声渐明)
·玉澄佛:(淡淡地)别闹了,音弟。
·玉佳音:(笑眯眯,淘气)我不闹闹你,怕你老僧入定般直瞅著船篷外,要瞅得回不过神来。(促狭)二哥,想啥儿事呀?
(仍是静默,只有划水声)
·玉佳音:(扇柄轻敲随乐脑袋一记)随乐你说,你家主子怎么回事?以前三拳还勉强打得出半个闷屁,现下倒好,动不动就跟坐禅似的,难不成有个跟‘佛’沾了边的名号,到头来真要成仙成佛啦?
·随乐:(委屈地)小爷,这事您甭问我,咱也不知啊!那一回在‘迎紫楼’出事儿,公子爷教那个什么……什么‘浪萍水榭’的花家姑娘带走,后来虽在湖心的一艘画舫上寻到他,但自那时起,公子爷就不多话了。您也知晓,他原就不爱言语,如今更懒得开口了,那、那……那也不是咱的错嘛!……小爷,您别有事没事就敲咱的脑袋瓜,敲多要变笨的,又不是敲西瓜!呜~~
(折扇收起声)
·玉佳音:(佯装大叹)完啦完啦,该不是被姑娘给迷了去?再不然便是当日受了惊吓,三魂七魄没尽数收拢!唉唉唉,咱二哥如今都成了闷葫芦,现下还得被老大狠心地抛到城郊外的别业独居,他没了我,身旁冷冷清清,往后日子可怎么过?
·随乐:哪里冷清了?不是还有我陪著吗?从夏天到现在,短短三个月,咱们玉家都遭入夜访八百回啦!主爷才不狠心,他要公子爷到城郊别业暂住,便是为了防范那些乱七八糟的恶人夜探玉府劫人。咱瞧啊,小爷您送到这儿便成,还是别跟来,乖乖待在城里读书习字方是正事,反正您跟上别业,只会闹腾罢了……噢!(脑袋又被敲了一记)
·玉佳音:我闹腾?好,小爷我还当真闹腾给你开开眼界!看招!
·随乐:哇啊啊啊——
·玉澄佛:(无奈淡笑)音弟,别欺负他。
·玉佳音:二哥,你肯搭理我啦?呵呵呵,瞧你沉吟细思,想得头发都乱了,肯定心中有大事未决。(八卦兮兮的)二哥有啥苦恼,尽管说出便是,小弟虽说不才,多少也能帮忙出出主意,分忧解劳一下下呀!
·玉澄佛:(镇定自若)头发乱了,是教你那把折扇扇的,跟脑子里的事没相干。
·玉佳音:(不好意思地)嘿嘿~二哥不愿说,我却也猜测得出,你是担心老大那儿的状况,怕这招‘金蝉脱壳’的障眼法没能奏功吗?
·玉澄佛:(轻叹自语)我宁愿隐伏这一身的异能,不再为玉家惹祸……
(画外音:第一幕中花余红所说“……即使事前知晓将惹来麻烦,你仍会救人的。”)
·玉澄佛:(定了定,沉静道)希望大哥那边一路顺遂,一切在掌握中,别出什么意外才好。
·花余红:(轻快)不想出意外,还是跟我走吧!
·玉佳音:(惊诧,立刻摆出防御的空架势)咦?咦?我没说话呀!谁抢在小爷前头发话啦?
·随乐:(也是大惊失色)小爷!咱们……咱们搭乘这乌篷船的船老大怎么是、是……是个姑娘啊?!
(划水声骤停)
·花余红:(轻笑)我说过,能带走你一次,便能带走你第二次、第三次。现下我又来啦,你非得随我去不可。(见玉澄佛僵住无言以对,俏皮)怎么,瞧我瞧痴了?我又变美了吗?(转而低叹)公子倒是清减许多,两颊更瘦,颚骨更明显了。唉,你们玉家还是不懂得照顾你。
·玉澄佛:近来胃口不好,睡得也不很安稳,想的事情多了。是我自己不好,跟家人无关。
·花余红:(声调略扬,温柔)那么……你上我那儿去,我养你,让你胃口好、睡饱饱,好吗?
·玉澄佛:(稳下心神,淡笑道)余红姑娘的好意,澄佛心领了。
(划水声又起)
·花余红:你大哥的诱敌之计仅发挥一半的作用,那些人日夜盯著玉府,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好手,没那么容易逮全的。部分的人劫车队去了,仍有一小撮人留在暗处继续监视啊!你不跟我去,要吃大亏的,咱们还是走吧?
·随乐:(着急)不——唔唔唔唔……(被玉佳音捂住嘴)
·玉佳音:随乐,你小孩子少管插嘴(自己笑嘻嘻插嘴)姐姐便是‘浪萍水榭’的主人吧?江湖人都说,姐姐那处水榭美若仙境,里边的女子个个都似沾了仙气,比花还娇,姊姊如今与我二哥交好,想邀他上水榭小住,不知在下能不能——哇啊啊~~
(“扑通”的落水声,玉佳音被花余红踹下船去)
·玉澄佛:(惊呼)音弟!
(水中的扑腾声和玉佳音呼唤“二哥”的声音渐远)
·花余红:(对随乐笑)随乐,你这孩子一向乖,姐姐疼你,不忍心也让你挨痛。该怎么做,你心里清楚了?
·随乐:(哭丧无奈地)是,咱知道,自己跳就是——
(又是“扑通”的落水声)
花余红:(向船后喊)姐姐知道这河道里水不深,你们又都是识水性的,早早游上岸换衣服去吧——
·玉澄佛:(无奈叹息)你……这是干什么?
(划水声加快)
·花余红:(笑声回荡)劫你啊!你听过诸葛孔明七擒孟获的故事吗?
(玉澄佛哭笑不得,无言以对)
·花余红:(音调陡紧)坐稳!他们追来了。
·玉澄佛:什么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