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胭脂,你现在在哪啊,”苏暖揉了揉太阳穴,电话筒的那头实在是闹腾的很。
“嘿嘿,不告诉你不告诉你,刚从哪逍遥回来啊,”就算隔着那么长的电话线,苏暖还是能感受得到胭脂的调笑之意。
“胭脂,”苏暖慢慢的仰躺到了床上,看着天花板上橘黄的光晕,低低的唤着。
电话那头长久未出声,嘈噪的声音倒是越来越远,胭脂应该是远离了那边人们的狂欢,蓦地,电话筒里出现了胭脂的声音:“是不是调回上海太累了?要不回来吧,你的房子我还住着呢,分你一半?啊?”
“切,那本来就是我的房子,你好意思说分我一半?”苏暖的眼神这时不知飘向了哪里。
“嘿嘿,人家好心安慰你,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,跟你讲件好事哦,jeff向我表白了,老娘我脱离单身了!"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高亢,好像真的是很高兴。
“ 诶,”苏暖愣了一下,才说,“我原来以为jeff只是眼睛瞎了看上了你,没想到心灵也瞎了,还跟你表白。”
“切,我人美心灵美就好了,别来跟我瞎讲你,看上你的人才遭罪的,”话一出口,两个人都感觉到气氛微妙了。
“暖,高寂他联系了我,我骂了他几句。”胭脂慢慢说出了打电话的主要原因,冲淡了尴尬。
“恩,我已经见过他了。”苏暖的思绪越来越恍惚,她好象看到了那个喜欢微笑的少年,保持着沉默低头的姿势站在她的眼前。
那是二月的下午,不甚温暖,但却有细密缠绵的阳光从树叶间漏出,缠绕住树荫下的2位少年。
“我们,就这样吧。”
一句话的终结。所有的纠缠都停在这里。所有的思念,与等待,苦涩,都在心里扎下了根。
两个人都没有动,突然一阵风刮起,那几秒间,呼呼的声音也变的大起来,苏暖急切的心似乎有一个人在咆哮,他说不定刚刚说了什么?他说不定刚刚叫我不要走?但,很无力地,高寂一直以倔强的姿势站着,直至,她转身。带着满心酸楚。
“苏暖,!”一声愤怒到尖利的声音在京华的餐厅里响起。
苏暖眉一上挑,拿着勺正准备喝汤的手顿了一下,不用想,在京华敢这样大喇喇的叫她名字的人只剩下张庭了,唉,躲了这么多天,还是被堵住了,气还没消呢,这小样儿,一个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自己清秀面容的女人坐到了苏暖的面前,一身红衣晃得扎眼,幅度大到饭桌都抖了三抖。
“您真是好福气啊,这三荤一素一汤的,还真营养呢,啧啧,怎么帝啊,最近没什么策划在做啊,看这皮肤水嫩光滑的,象我们这种给上司卖命的就是不能比啊,”
张庭阴阳怪气挤眉弄眼的,看得苏暖是一阵发笑。张庭的性子跟胭脂有点象,只是胭脂在社交场上的长袖善舞,她是远远比不上的。其实苏暖是看起来很正经冷清的人,可是就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招惹的都是一些毒蛇孔雀,这还真的是磁场问题。内在“美”决定一切啊。
“张组长,还生气呢,对你来说那不是一小case。”苏暖放下勺子,嘴角带笑的看着张庭。
“啊呀,那是啊,多好一表现的机会啊,好得lili跟susan看我象豺狼似地,这么大一case您突然转给我们组做,我还真应该向经理你磕头谢恩呢。”张庭的脸色和她的衣服竟相映成辉。
苏暖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行了,都做完了,明天思远就来人验收了。别阴阳怪气的,晚上下了班请你去吃饭。”
“哼,那还差不多,听说新开那越南菜馆很不错,我们就去那吧,诶,说到思远,上次我在会议室门口远远的看了一样,思远的人指不定是帅哥呢,那背影挺拔得……”苏暖看着张庭因对帅哥执着而闪烁光芒的眼睛,心里忍不住哀叹,还是原来那个花痴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