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,让我讲个故事吧。
《墨荷》
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脑中不断回响起这句话,怎么这么熟悉,却又抓不住,到底是谁?我蓦然清醒,却发现才凌晨三点。毫无睡意,我披上衬衫,离开了房间。阳台的窗没有关紧,窗帘被吹起,夏末的风有点冷。我走到阳台,却不敢往下看,恐高症让我不能在高处。但却买了一层25楼的公寓,因为公寓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湖。不知道从何时起,我很怕水,平常用水倒是没关系,一旦看到河或者湖之类的,就去全身发抖。这个地段很好,所以旁边虽有个湖,还是狠心买下来,却买了个高层。
这个梦已经做了好几回,就是一句句“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”看不见是谁在说话,声音很好听,清澈温润。到底是谁?是谁?我一片茫然。再过几天就夏至了吧,按照惯例应该回老家一趟。去年也会去的吧?突然有点茫然,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干嘛?却一点也记不起。头却疼痛起来。算了,不想了。
每天还是做那个梦,声音越来越清晰。回家前一天,又出现了,那个声音,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,仅仅是话语,我已经忍受不了。醒来,却发现脸湿了。为什么?我回避的问题,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我和谁有什么约定?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。
收拾好东西,天刚刚亮就赶回家去。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去年发生了什么,也许家人知道。
到老家大概要两个小时,老家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我家后院也有一个大湖,夏天的时候,开满了一池子荷花,我最喜欢摇个木盆去采莲蓬。突然有点不知所措,我是喜欢水的。为什么现在看到水这么害怕?
阿婆看到了,摸着我的脸:“囡,瘦了。”
“阿婆,最近我老是做梦,而且做同一个梦。”
“囡,给阿婆说说”
阿婆听后,摇了摇头。叹声说道:“囡,等等去湖边看看,荷花最后一季了,开的艳呢。”
我却一点也不想去荷花池,但却有股无形的力量,轻轻拉着我,一直走到池边。
满池的荷花,在我的眼里却变得浓重。一片墨色。不受控制的走着,坐在池中的亭子里,大脑里却空的。我看到一支荷花,墨色的荷花,就在眼前。于是伸手去摘,身子一点点前倾。呵呵,终于摘到你了。
耳边是水流过的声音,好像有谁在抚摸我的头发,轻轻软软的,那么温柔,是谁?“沫,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?”是谁,是谁?那么熟悉。“沫,我们说好的,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会一起采莲蓬。”是谁在说话?约定?对了,那个约定,我们的约定?墨?陈墨?陈墨!我记起来了,陈墨。眼泪控制不住,陈墨,你在哪里?为什么我会忘记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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