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初始,大同世界存续了不知道多少年月,逐渐消亡,源生3祖
自然幻化为三界,区分成幻界、鬼界和人界。
幻界在上居住的自然为神。
鬼界最下居住的自然是鬼。
人界介于两界之间,参杂着凡是不属于幻界和鬼界的多种生物。
三界之间均设有结界,幻界的神没有幻界之主的首肯,是无法随意出入幻界的。
而闯界的结果,便是背负起源生的诅咒。从此被封住神力,坠入人界的轮回。闯界人不能喝孟婆汤,于是注定要世世梦魇相伴,后一世永远受前一世苦难的折磨。。
“在想什么?”低沉的男声将我从混沌中惊醒。
我抬起头,印入眼帘的是一袭红衣,一束乌发,一双冷眼,还有扑面而来的樱花香味。
他就是释天,幻界之主。每日午后,总会驾临我的乐神殿。我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个日子,我为他抚琴。
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,他总是冷冷的望着一切,眼里从来没有笑意。
我起身,慢慢的走向他,我看着他的眼睛,仿佛那里面有些什么。
我微微颔首,“我主,今日想听什么?”
“血樱花开,落纷满地,不如奏上一曲澜之殇”。
澜之殇?我注意到了心底那一丝的不情愿,不错,我记得这曲子是几年前释天从人界偶然带回的。
我曾经一遍又一遍的为众神弹起,众神称颂,我却总觉得哪里缺了些什么,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于我陌生,令我不悦。
释天斜靠于血樱树下的软塌之上,一手倚着头。他一直望着我,用那双没有温度的眼。
我微微一笑,侧坐于凤首箜篌,十指拂动,随着琴声流淌。我也一直望着他,我看到樱花落在他的身侧,一片又一片,偶有清风将花瓣带起,又落下,仿佛随着我的乐曲在舞动。渐渐的,我有些醉了。
我听说人是会做梦的,所以有梦魇。神会做梦吗?我不确定,因为记忆里我以前没有做过梦,但是现在我发现自我回归幻界的第一日起,每晚都在做梦,有反复有延续,有些记忆并不那么清晰,我期望着它不会是个梦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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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中的第一日
那是一片白色的曼陀罗花海,我看见一个女子穿着琉璃色的长裙,她身旁有着和我一样的凤首箜篌。
她在这片花海中起舞,虽然没有人配乐,但她的一颦一笑,一起一落,自成韵律。
我不知道她是谁,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,但我能感受到她心的愉悦,我想她一定很美。
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,她怔了一下,停下了舞动,静静的聆听。
她的心境随着那笛声抑扬起伏,她在那片花海中坐了很久,久到她未曾察觉笛声早已消逝。她缓缓的抬起头,面上泪痕斑驳。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,也许是笛声打动了她。第一次她从别人的乐律中找到了共鸣。
梦中的第二日
还是那片白色的曼陀罗花海,还是那个一身琉璃色的女子。
这次她没有起舞,她倚在凤首箜篌边,奏着昨日听到的笛音。
箜篌曲清越空灵,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。不同于笛声的悠远,箜篌音更为柔美清澈。
这一日,没有再听到笛声,那个女子一遍一遍的,用箜篌演绎着清笛。
虽然阳光很温暖,曼陀罗花海很柔媚,琴声瑟瑟,曲高抑扬,我总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很很浓重的寂寞的味道,却没有人能够读得懂。
我伸出手,想要轻轻的触碰她,却怎么样也碰不到。她始终埋首抚琴,隐隐中那曲调似曾相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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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中的第三日
仍然是在白色的曼陀罗花海中,这个特别偏爱琉璃色衣着的女子跪坐在地上,她静静的抚弄着最爱的凤首箜篌,一双妙手下,时而空灵,时而凝重,时而激越,时而哀愁。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能得几回闻。
本来这只是这个女子漫长岁月中普通的一天,笛声的突然加入却给这个女子,给这一天,赋予了特别的意义。
就在这一天箜篌和清笛第一次合奏,此消彼长,琴瑟和谐。
就在这一天我的梦中从此多了一个人,一个一身玄衣,颈项间缠着白色狐狸皮毛,腰间挎着一柄白刃,手中持着一只清笛的男人。
清笛和箜篌相映成辉,明明是第一次合奏,却是如此的合拍。
箜篌曲停了下来,只见那个女子站了起来,下了什么决心。她开始四下寻找着笛音来的方向,并且坚定的一步一步的走去。
笛音越来越近,她望向四周,除了曼陀罗花海什么也没有。
她伸出手,闭上了眼,她仿佛就能摸到笛声,笛声流过她的手,那样的温润,笛声拂过她的发梢,略有一丝凉意,笛声掠过她的眉,带着阵阵恬意。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音乐才能算得上是音乐,那就是自己的箜篌曲。
幻界不是没有别的神擅长音律,却从来没有一次,哪怕是一次被我认可。
幻界?我?我突然明白了,这梦中的喜爱琉璃色的女子就是。。。
一直模糊不清的女子的面容一下子清晰起来,她浅浅的笑着,是如梦初醒,也是如释重负。
我原来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,我以为我抚琴,众神惊艳,这就是满足,可这其实是曲高和寡,我一直是寂寞的。
知音最是难觅,我不禁想那吹笛的到底是哪位神?记忆中幻界并没有这样的神存在。难道是新进位成神的半仙?
我离笛声越来越近,我睁开眼,我还是看不见那吹笛之人,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我们。明明就在眼前,在身边,却摸不着,却看不到。
阻隔?我停下脚步,我已经走到了幻界的结界。我心底一凉,难道这笛声是。。。
是的,这被我誉为知音的笛声不是哪个神的,它根本就不存在于幻界。
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冲破结界传入幻界,我不知道除了我还有谁能听到。
不,这不是我所关心的。到底是谁?平凡的人?低贱的妖?那结界的后面存在的一切都是我所不屑的,又怎么会是我的知音!
莫名的怒火升起,我烦躁不安,我甚至都没有发觉最爱惜的凤首箜篌琴弦尽断。
那个一身琉璃色的女子带着怒气、带着失望,离开了曼陀罗花海。
幻界的结界上出现了一丝异动,渐渐的,映出了一幅画。静默的星空下,一个男子一身玄衣,颈项间缠着白色狐狸皮毛在夜色中甚是扎眼,他站在枯山的一侧,腰间挎着一柄白刃,习习凉风吹过,青色的束发带随风飘扬。他手间是一根玉质清笛,闭着眼,看不出神色。
(各位男妖即将出场了,后面我要给男妖加点戏份啦,基本上准备让女神先把故事讲一遍,再让男妖把故事重讲一遍,嘻嘻。此更约莫2300字)